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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anish.china.org.cn | 04. 09. 2013 | Editor: Claudia Leng | [A A A] |
9
进到房间,姐姐正在用纸巾擦地毯。她蹲在地上,认认真真的,细细腻腻地擦着,膝盖都快要着地了。
“刚才喝茶的时候没注意,把杯子碰落了。”她说:“茶叶可碎,不好拣。”
我纳闷,茶叶?她从我行李箱里拿茶叶了?我的茶叶并不碎啊。——宾馆里的袋装茶我是从来不动的。我蹲下身,立马就明白了:她把袋装茶的茶袋给拆开了。她不懂怎么喝袋装茶。她不懂。
“别捡了。”我说,“明天让服务员来收拾。”
“罚钱不罚?”
“不罚。”
姐姐站起来,长嘘了一口气。
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,我还没有说话,姐姐就飞快地接了起来,她只说了一个字:“啥?”之后又拿着话筒听了很久,才挂断了电话,纳闷地看着我说:“有个女的打电话来,问需不需要服务,我还没听明白呢,她就挂了。”
“别理她。”我说。
“不会耽误你啥事吧?”
“不会。”
姐姐放心地点点头,开始脱衣服。脱得很净,是一幅要去洗澡的样子。
“又去洗澡?”我问。
“趁着你的好水,再洗洗。”
她刚脱完,电话又响,姐姐看了看我,我示意她去接电话。她接了之后,只说了一个字:“哦”,就挂断了电话。然后对我说:“是个男的,说他打错了。”
我微笑。肯定是肖。他没打错。这下,他该放心了。
姐姐朝卫生间走去。姐姐在浴缸里站立。姐姐打开了水。花洒罩住了姐姐的身体。我肆无忌惮地,默默地看着姐姐洗澡。那是我的姐姐。那个人,是我的姐姐。忽然间,我有些恍惚。——不,不能说是忽然,虽然似乎是越来越明白,但现在我恍惚的时候俨然是越来越多了。
我在床上坐下。床上是姐姐堆着的衣服。洗澡,这么频繁地洗澡……我还是觉得有些异样。我拿起衣服,闻了闻,有一股淡淡的白酒味儿,还有一股淡淡的黄金叶味儿。
姐姐洗完澡,便钻进了被窝。我关掉了灯。黑暗中,我也知道有必要说点什么,就是这样,要是一个人,说睡也就睡了。两个人这么睡了,就是不合适。况且她还是我姐。她还说过想说说话。所以不能就这么睡。不得体。
……